舅舅做了半輩子滷菜生意,究竟有多賺錢?

舅舅做了半輩子滷菜生意,究竟有多賺錢?

我小舅從 90 年代就開始在江蘇鎮江做鹽水鵝滷菜生意了,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 20 多歲未成家的毛頭小伙子,我小舅娶了我小舅媽之後,兩口子除了賣鹽水鵝,就沒做過別的生意。現如今,我表妹都三十六七歲了,我小舅家的外孫、外孫女一個上小學,一個上幼兒園,他們還在做鹽水鵝滷菜生意呢!

在我母親娘家的幾個兄弟姐妹中,數我小舅家的日子過得最滋潤,他們家也是兄弟姐妹中最有錢的。因為做生意賺錢容易,所以我小舅兩口子一向出手很大方,每次過年回老家,無論見到兄弟姐妹們誰家的孫子輩,只要是頭一回見的,先給個 200 塊錢見面禮,趕上春節,再給孩子 200 塊錢壓歲錢,一視同仁,每年光這些紅包壓歲錢,我小舅就能花出去三四千。

我母親兄弟姐妹中,無論誰家遇到難處需要用錢,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找我小舅借錢,他們誰家沒跟我小舅借過錢啊?孩子上大學、談對象、買房子、結婚等等,遇到事都跟我小舅張口,我小舅也很少讓他們失望,或多或少都會借一點,我二姨、小姨欠我小舅的錢,到現在還沒有完全還清呢!

我母親一共兄弟姐妹五個,我除了小舅之外,還有兩個姨媽一個大舅,我小舅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姨。我外公年輕的時候就有支氣管炎,做不了重粗活,一到冬天更是咳嗽不止,連喘氣都費勁。我外公這個人特別看得開,一直信奉那句「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給兒孫蓋瓦屋」的古話,沒有任何憂患意識,從不替兒孫考慮,自己過得去就行。

哥哥姐姐們結婚成家後,都有自己的家庭要維持,都是靠種地為生的農民,各家的日子過得都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強多少。我小舅誰也指望不上,深知自己想要娶老婆過好日子,只能靠自己。我小舅 17 歲那年,就背著一個舊棉被,帶著幾件舊衣服,隻身一人去鎮江闖天下了。

我小舅因為年紀小,再加上人長得瘦弱,幹粗活都沒人要,後來他運氣好,碰到一個好心的本地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幫賣鹽水鵝的生意人殺鵝的工作,管吃管住,我小舅這才總算沒有流落街頭,食不果腹。我小舅雖然年紀不大,但為人很勤快,眼裡有事,在雇主家總是手腳不停,很少有閒下來的時候,深得雇主兩口子的歡心。

鎮江人吃鹽水鵝滷菜好像是有傳統的,平時家裡來客人,或者想改善一下伙食,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滷菜攤買點鹽水鵝和別的滷菜,然後才會去菜市場買別的菜。我小舅從幫雇主家殺活鵝開始,慢慢又開始幫著做別的事,再後來,用大不鏽鋼桶煮鵝、用大烤爐烤鵝等技術活也一樣一樣在雇主的指導下幹起來了。我小舅這個人心眼多,善於動腦筋,再加上他本身對這一行很感興趣,所以僅僅過了大半年,雇主做鹽水鵝滷菜的全套本領,就被他學得差不多了,甚至那些調味料怎麼添加,去哪裡進貨他也摸得一清二楚。

在雇主家做了一年多,我小舅親眼見識了賣鹽水鵝能賺到大錢,他不甘心天天給別人幫忙,每月只掙那麼一點可憐的辛苦費,一心想著自己做鹽水鵝滷菜攤,自己給自己打工。我小舅骨子裡就是個有魄力的人,敢想敢幹,當他估計這一年多辛苦攢下來的工錢夠做一個鹽水鵝攤的時候,果斷從雇主家出來了。

萬事起頭難,我小舅剛開始創業的時候,生意非常的慘澹,儘管他做的鹽水鵝滷菜在口味上與雇主家差不多,製作方面更是不敢有一絲馬虎,但做餐飲與別的行業不一樣,自己說了不算,得顧客認可了才行。就算你自認為做得再好,如果別人不給你機會,寧願繞道去別的攤位買,那你只能乾瞪眼,沒別的辦法。我小舅是從菜市場突然冒出來的生人,看起來年紀又小,顧客覺得這個人不可靠很正常。

好在我小舅是認準了做鹽水鵝滷菜生意後,一條道走到黑,總算是熬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慢慢在做滷菜這一行站穩了腳跟。再後來,我小舅認識了我小舅媽,兩個人互相配合,夫唱婦隨,生意一步一步走上了正軌,且越來越好。每每回首當年的艱辛,我小舅總是跟別人說:你別看我現在的日子還過得去,你可知道我當年吃了多少苦?是的,我小舅沒靠任何人,能有今天全是他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舅舅做了半輩子滷菜生意,究竟有多賺錢?

我記得 2000 年前後,我小舅家的生意特別好,雇了 6 個人專門負責宰殺活鵝,那時候市面上還沒有處理好的光鵝賣,得自己把買回來的活鵝抹脖子、用松香水脫毛,然後再開膛破肚。那時候我小舅家在附近的菜市場有兩個鹽水鵝滷菜攤位,我小舅和我小舅媽主要負責出攤賣貨。

我小舅那時候手裡有兩個大客戶,一個是附近的化工廠,另一個是附近的一所小學,都有上千人的規模。這兩家單位的食堂每個星期都會來我小舅家採購一次鹽水鵝或者烤鵝,這就是一筆很穩定的收入。還有那些生意做得不怎麼樣的小滷菜攤攤販,他們每天銷量有限,自己不殺鵝,也不做滷菜,直接從我小舅家批發現成的滷菜與加工好的鹽水鵝,自己找地方賣,從中賺取差價。儘管批發價比零售價要低上不少,但它容易起量啊,除了人忙一些之外,一樣不少賺錢。

所以那時候我小舅家每天的出貨量非常大,家裡光用來冷藏那些殺好鵝的大冰櫃就有三個,每天到飯點吃飯時,都是一屋桌子的人。我那會兒高中畢業不久,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也曾短暫給我小舅幫過一段時間的忙,只不過我這個人膽子比較小,做不了殺鵝的事。我小姨兩口子一直在鎮江打工,吃住都在我小舅家,我小舅不讓他們出伙食費和房租,但我小姨兩口子得空的時候,要幫他們做事。

那時候,我小舅和我小舅媽每天都忙得腳打後腦勺,除了睡覺之外,就沒有一刻閒下來的。當然了辛苦歸辛苦,他們的回報還是很豐厚的,誰都只知道我小舅兩口子做生意賺錢,但他們到底掙了多少錢?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我小舅家只有我表妹一個女兒,我表妹老公是她的大學同學,老家是蘇州的,男方也是獨生子女,家裡開了一個羊毛衫廠,經濟條件也很不錯。當初我表妹和她老公談戀愛的時候,我小舅兩口子堅決反對,他們一心想把女兒留在自己身邊,奈何我表妹非她老公不嫁,誰勸也沒用,我小舅哪裡拗得過她?

2016 年的元旦,是我表妹結婚的大喜日子,我小舅從汽車站租了一輛長途大巴,讓老家江北的所有親戚全部到鎮江匯合。表妹婚禮當天,大巴車拉了 50 多個人,外加親戚朋友十多輛私家車都坐滿了人,一行人口浩浩蕩蕩地從鎮江直奔蘇州表妹夫家而去,作為娘家人增加表妹的底氣。

據我小姨說,我小舅給了我表妹 20 萬的壓箱錢,又陪嫁了一輛 20 多萬的別克轎車,還給我表妹夫買了一根近 40 克的黃金項鍊,婚禮現場,表妹夫改口管我小舅小舅媽為爸媽的時候,我看見我小舅給他女婿的大紅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一隻手都快拿不下了,少說也有近 10 萬!我們老家的父母嫁女兒,彩禮就得要好幾萬,我小舅家直接倒賠了不下於 50 萬,這樣的老丈人丈母娘,哪個女婿不喜歡啊?

表妹家二寶過百日宴的時候,我們家這邊去的親戚不多,我小舅那天心情特別好,喝得有點多,難得跟我這個大外甥吐露心聲,我小舅告訴我,他與我小舅媽奮鬥了大半輩子,也存了一些錢,他們現在也看開了,這個世界上錢是永遠都掙不完的,身體第一位,他現在與我小舅媽每天只做半天滷菜生意,賣完為止,下午就開個車帶我小舅媽市區、郊區四處遊玩,想吃什麼喝什麼隨時安排上,怎麼舒心怎麼來。

我小舅還告訴我,即便他們現在每天只做半天生意,一年下來照樣能掙個五六十萬,曾經有好幾個想做滷菜的年輕人,願意花錢交學費去他家學手藝,都被我小舅給拒絕了。聽了小舅的話後,我是無限的感慨,都說這年頭錢不好掙,生意難做,可只要你有別人沒有的本事,任何時候都是可以掙到大錢的,我小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2020 年的時候,我表妹又未雨綢繆,在市區買了一個位置特別好的高檔社區,表妹新房子裝修好後,我曾經和我的家人去過一次,180 多平方公尺的大平層,四個房間,洗手間就有三個,客廳看起來比我們家一套房子都大,不是一般的寬敞。表妹家的裝修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但仔細觀察後就會發現,用的材料都是大品牌,中心幼兒園、實驗小學、實驗中學都在家門口附近。小區的環境更是非常的漂亮,跟個大公園一樣,我只能說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

表妹比我小十多歲,什麼苦都沒吃過,什麼罪都沒受過,年紀輕輕的什麼都有,我雖說在崑山也買了房子,可我的房子和表妹的房子根本就沒辦法比,人不同命也不同,這種事真的羨慕不來。

其實我小舅對我還是很不錯的,我在崑山買兩套房子時,他都給了我很大支持,包括 2014 年我在上海中山醫院做心臟換瓣手術的時候,他當時也借了我兩萬塊錢。雖說我小舅有錢,但那也是人家自己辛苦賺回來的,這年頭不是跟誰都能借到錢的,我知道我小舅這輩子也不一定會有求於我,但只要他用得著我,我肯定沒有二話。

2022 年夏天的時候,我小舅媽被檢查出腸癌晚期,且已經轉移到肝部了,肝部密密麻麻的有很多的小腫瘤,病情非常的凶險。小舅媽的檢查結果出來後,我表妹沒有一絲一毫的耽擱,直接帶她去了上海復旦大學附屬腫瘤醫院,為了與腫瘤搶時間,我表妹都是花高價從黃牛手裡買專家號,一個專家號就要上千,為了聽取不同專家的建議,我表妹有時候一天要帶我舅媽看兩三位專家,從不考慮花多少錢的事情。

復旦大學附屬腫瘤醫院的醫生先是給我舅媽做了常規的化療,然後又是做基因檢測,做靶向治療,一切以控制住腫瘤為出發點,防止我小舅媽的病情進一步加重。經過一段時間的積極治療,我小舅媽的腫瘤總算是暫時控制住了,原本肝上密密麻麻的小腫瘤,經過靶向藥的治療後,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了,體內的癌胚抗原值也從 1000 多降到了只有 30 多。

舅舅做了半輩子滷菜生意,究竟有多賺錢?

又過了幾個月,我小舅媽終於做了腸部的腫瘤切除手術,去年 11 月份,又做了肝部的腫瘤切除手術。我小舅媽除了做手術及術後短時間恢復之外,一直在用靶向藥進行治療。直到 2024 年春節前,才完全停止了靶向藥治療,改為定期去醫院複查。

我小舅兩口子的戶口一直在江北老家,他們只有最基本的農保,去上海治病屬於異地治療,報銷比例非常有限,我小舅媽的這場病至少花了一百好幾十萬,那可是真金白銀,需要實打實地搬出來的呀,換做普通老百姓,真沒幾個人能治得起。我小舅媽在治療的時候,我小舅就跟我們說過,如果上海治療不行,就去北京,實在不行就做肝移植,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放棄救治我小舅媽!很多人在面對重大疾病時,顯得那麼的無能為力,說到底還是因為金錢方面的原因,我小舅之所以敢這麼說,也是因為手裡有錢,所以說話才這麼有底氣。

鎮江與蘇州之間差不多有兩百多公里,我表妹家有兩個孩子,她自己本身也要工作,我小舅媽生病了之後,作為獨生女的她不得不在兩個城市之間來回奔波。再加上那會兒新冠疫情反反覆覆,大人小孩一個接一個的被感染,去上海看病,我小舅與我小舅媽根本搞不定,必須要表妹兩口子全程陪同安排,求醫過程中的艱辛與困苦,表妹兩口子自己體會最深。

痛定思痛後,我表妹決定辭掉蘇州的工作去鎮江發展,儘管表妹在蘇州的工作很輕鬆,扣除掉五險一金後,一年也能到手 10 多萬,但與我小舅做鹽水鵝滷菜生意相比,這點收入真的不值一提。我小舅家的鹽水鵝在他居住地周圍算是老字號了,很多老主顧甚至會直接找上門,來我小舅家買滷菜。這兩年因為我小舅媽身體的原因,我小舅已經兩年沒做鹽水鵝滷菜生意了,至少少掙了一百多萬。儘管生意停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會經常有老主顧去我小舅家,問他們什麼時候重新做鹽水鵝?

我表妹和我小舅一樣,是個主意很正的人,她拿定主意要做的事絕不會更改,儘管我表妹的公公不支持他們離開蘇州去鎮江發展,奈何我表妹夫始終跟我表妹站在同一戰線,再加上去鎮江發展擺明了比留在蘇州有前途,最終一家人還是達成了共識。

當我表妹兩口子決定去鎮江發展的時候,我小舅很快就在鎮江給他的外孫、外孫女買好了學區房,從看房子到付款過戶拿鑰匙,前後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那叫一個乾脆俐落!當我在電話中得知這一切的時候,真的是無比震驚,有錢人做事就是不一樣,從來都不拖泥帶水,我們家哪怕買個一千多塊錢的手機,都要反覆比較,糾結好長時間,就怕買貴了。

現在,我表妹兩口子已經從我小舅手裡接過了班,表妹兩口子衝在前面,我小舅主要負責技術指導,外加維護與那些老客戶們的關係,我舅媽只管保養身體,一家人各司其職,其樂融融。

我小舅家本來在鎮江有一套兩居室,剛買的這套學區房是我小舅全款買下來的,雖說鎮江的房價在整個江蘇省算是低的,但像這種精裝修、家電齊全、學區特別好的房子一平方公尺怎麼的也得一萬塊錢以上。我小舅媽這兩年生病一直在花錢,家裡的生意又很長時間沒做了,只出不進,一直在啃老本,居然還能有這樣的大手筆全款買房子,我只能說他們家的家底不是一般的厚。我小舅手裡到底有多少錢?我們家的親戚誰也不清楚,不過據我小姨夫說,幾百萬我小舅肯定是能拿得出來的。

雖說做鹽水鵝滷菜生意很辛苦,我小舅兩口子做了大半輩子,除了年輕的時候身體上很勞累之外,他們的物質生活一直是很不錯的,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逛街下館子買東西時從來不考慮價錢,比我們年輕人活得還要瀟灑。關鍵是人家該吃吃了,該花花了,手頭還有那麼多的錢。

再看看我們家,我和我老婆在工廠上了 20 多年的班,這些年一直省吃儉用,準確地說就從來沒大方過,雖說我們在崑山也有兩套商品房,但都是兩居室,目前每個月還有 5 千塊錢的房貸要還。一旦工廠效益不好收入變少,我們兩口子就會不知覺地開始焦慮,日常過日子也是能省則省,沒過過一天像我小舅那種有錢任性的日子,這就是做生意與在工廠打工的區別,做生意掙的是活錢,就算今天花出去了,明天又回來了,上班拿的是死工資,用一個少一個。

其實我們身邊像我小舅這種做著不起眼小生意發大財的人有很多,就像我在前兩天的文章裡說的收廢品、路邊攤賣早點一樣不少賺錢,而且比我們上班打工強得多。所以我們得改變自己的觀念啦,千萬不要瞧不上那些做不起眼生意的人,他們中的很多人可都是百萬富翁哦,如果條件允許,真心建議你們去多了解接觸這些行業,有機會的話自己替自己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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